尔尔。
我们尔尔。
他念着她的小名，嗓音宠得如此温柔。
舒辞尔回过神，知道傅遮星是在为她找回场面，才做的这些事，指尖轻触了触他的手腕，十分配合地朝着他灿然一笑，“我们走吧。”
意识到她的暗示，傅遮星顺势抓住她的细指。
掌心从指尖抚过手背，最后圈住她纤细的手腕，在前面牵着她，拨开散乱的人群，阔步离开混乱的婚宴厅。
彼此间，心照不宣的小细节，散着一丝丝甜而不腻的气息。
出了婚宴厅。
舒辞尔感觉到手腕间的温度，在无人注意处，轻轻挣脱，不敢与他太过亲密，“刚才敬酒，谢谢你。”
谢谢他，在现场包括陈尚杰这个丈夫在内的人几乎都遗忘了她去世的妈妈时，他却还记得。
也谢谢他愿意帮她出气，正视她的委屈。
有他帮着她这么一闹，今天过后，整个盛京城的圈子都会知道，陈家和陆家的联姻婚礼上，新娘当场换了新郎。
之后就算是陈尚杰不死心，还想打她的主意，也会先掂量掂量她背后的傅遮星。
傅遮星眉皱了皱，“舒辞尔，夫妻之间有时候也可以不用这么讲文明，懂礼貌，不用什么事都要说谢谢的。”
“可是……你帮了我，难道不该说谢谢吗？”舒辞尔眨着圆润干净的眸，不解地看着他。
“……”
傅遮星被她问住。
他低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神，忽然明白过来，这个小傻瓜很明显还没在这方面开窍。
但也能理解。
她从来都不是个浸泡在爱的蜜罐中长大的孩子。
相反，她非常缺爱。
从小到大畸形的生活环境，需要她时时卖乖讨好才能换来的爱，会让她觉得，别人对她的好，都是明码标价的买卖关系，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才能获得。
或许是一句谢谢，或许是其它。
她从没想过，其实在亲密关系中，也有无条件不求回报的宠溺和爱，也可以不用凡事都说谢谢。
就算要说谢谢，也不该是这种客套而疏离，怕麻烦别人的语气。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合格，在她生命中缺席太久。
没事。
慢慢来。
他会一点点教会她。
“……傅遮星？”舒辞尔久久没得到回答，疑惑道。
“没事。你想说就说，慢慢来。”傅遮星敛了眸光，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我刚才那样做，你会觉得他们可怜吗？”
虽然觉得他刚句话有点奇怪，但舒辞尔也并非较真的人。
没有多去想，她摇摇头，“和他们比起来，我才比较可怜吧。”
傅遮星弯唇笑起来，“那走吧，小可怜，我送你回家。”
说罢，他顺手按下电梯键。
舒辞尔想起，她的衣服和手机还在不远处的新娘休息室，而且虽然已经开春，但华国北境的天气还是很凉，她身上这条敬酒服太薄，不换衣服肯定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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