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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黎夜这次没有复述纸面上原本该出现的文字，他似乎在记忆中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捂着脑袋一直在否认这一切，“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看到年幼的林清河，兰斯，特斯兰，赛提雅和花琳，满含期待朝圣般的向他走来，而他自己，则伸手轻抚他们的头顶。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可是他们之间的年纪本该相差无几才是，那么为何，他当时，已然成年。
他是谁？
我，又是谁？
污浊侵世，圣光审判
这一切，究竟发生于何时？
“啊啊啊——”黎夜捂住脑袋疼痛的大叫着，眼眶之中流下了丝丝鲜血。流浪者一个手刀将他击晕，瞬间他便软软的倒在了身侧万叶的怀中。
钟离叹着气收起了桌上的木板，“看样子，是个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呢。”
万叶将他抱起，“我带他去楼上歇会，别担心，下午之前，我会将他唤醒的。”
钟离点了点头，一旁的班尼特是第一次见着这种状况，有些懵的挠了挠头，“他这是，怎么了？”
“他失去了太多的记忆，每一次回忆过去，似乎都是对他的一种酷刑。”钟离轻叹，“磨损么，你也曾，经历过么。”
失去意识的黎夜，其实并没有昏迷很久，很快就醒了过来，万叶担忧的陪在他的身侧，紧握着他的双手。
他坐在床头，低着头，将手抵在额头。像是在祈求着神的垂怜。
“万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忘了多少东西。”他哭诉着，“为什么我会忘了那么多，为什么……”他哽咽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到底忘了多少东西，忘了他们的样子还不够吗？忘了他们的存在还不够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让我想起来，想起来啊——他们几个，其实都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啊……”
他亲手将他们从万千的遗民中选出，教会他们力量，教会他们做人的道理、生命的本质、传承的意义。
最后却，亲手将他们送去了战场。
“黎夜，别哭。”万叶将他的脑袋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安抚他，“别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
“啊啊啊——啊啊啊……”他嚎啕着，宣泄着。
万叶后来端了一碗面来喂给了黎夜，然后他便在床上沉沉睡去。
下午的游戏很快到来。
建筑落下，却是一个十分古香古色的中式庭院。
空地上站着一个钟离和流浪者甚至万叶都十分熟悉的人物。
至冬国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头上显示着【2/2】
但这却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东西，庭院的边缘，摆放着两张椅子和一张案几，而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黄色道服，腰间挂着葫芦打着瞌睡的红发少年，他头上也同样显示着【2/2】的光幕。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动。
只有场中的“公子”，开始说着被地脉记录下来的话语。
“这机会还挺难得的，就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说话间他就射出了手中的弓箭，众人忙闪身躲过。
万叶和班尼特迅速上前和其缠斗，钟离给大家上了一个玉璋后，仍旧站在原处和流浪者戒备着不远处坐着的人，黎夜则被二人护在身后，一时间有些不解。
“发生了什么？”黎夜有些疑惑，“敌人不是出现了么？为什么不攻击？”
对面的少年似乎也醒了过来，察觉众人在看他，不去攻击场中的拟态，大声道，“看着干嘛，打呀！道爷我先不出手，你们抓紧时间呀！”
黎夜被那道声音一震，“兰……斯？”
兰斯也发现了二人背后的黎夜，“哟，这不是黎夜师父么？来来来，快来这边坐！”他边说着边起身，想要让位给黎夜。
黎夜下意识的想要往那边走，却被一旁的流浪者拉住了手臂，“你忘记花琳的事情了？”
那边坐着的，究竟是兰斯，还是污浊，谁也不知道。黎夜的脚步顿在原地，不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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