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清瑜主仆挤在赵依人的牛板车上，孟渊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她这是……
放心不下留他对着庞慕？
林清瑜对上孟渊狐疑的眼神，并不否认，心情舒畅身子也觉得好些的她开口道：“杨公子愿意给一成，庞慕要两成，指不定你们二人商量一番，当真能谈成那给银子的事情，清瑜实在是不放心留你在衙门主持大局。”
那是主持大局吗？
那是添乱！
林清瑜心中鄙视。
“林姑娘便这般不信任杨某？”孟渊有些受伤，看向林清瑜的眼神也有几分哀怨。
林清瑜一脸坚定，点了点头，“嗯，不信任。”
一旁看戏的盼儿扑哧一笑，孟渊一记眼刀扫过来，她顿时就蔫了，捂嘴收起笑容，身子往后缩了缩。
林清瑜挺直后背，无形中挡在盼儿身前，正襟危坐，承受着孟渊的眼神。
“林姑娘说话何必如此直白。”
“难道杨公子喜欢听场面话？”
“喜欢。”孟渊眼神很是直白，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看着她有几分错愕的眼神，他心中忽地有些畅快，“林姑娘说几句场面话来听听。”
林清瑜笑不出来，不敢再看孟渊，垂下眸子。
“林姑娘是想不出来？还是不想说？”
孟渊不肯放过。
林清瑜抿唇，低垂着脑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孟渊静静看着她。
初春阳光正好，临近午时，长长的睫毛在她面上投下一片阴影，那夙夜未睡的眼下青色似是更深了些。
“林姑娘若是……”孟渊不忍。
“杨公子举世无双，能文能武，自然是要时刻带在身边，清瑜才安心，眼下不知大力此去青州带了些什么回来，兴许有什么尚未可知的危险，清瑜自是想杨公子能在身边，这样清瑜才会心安。”
林清瑜抬起头，目光澄亮，乌黑清透的眸子氤氲着水汽。
孟渊心头一紧，挪开眼，“我在你身边，你便会心安？”
林清瑜乖巧地点头。
余光瞧见小姑娘的动作，孟渊心情大好。下一瞬，脑海中突然蹦出风闻的那句“难道要让林姑娘同侍二夫？”
刚刚牵起的嘴角瞬间放下。
怎的忘了。
他是因为承之才对林姑娘多加照料，不该生出任何其他心思。
孟渊板着脸：“林姑娘的场面话说得也不甚好听，往后还是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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