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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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昏沉中醒来，琇莹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景色，僵硬地抬起手，准备招出引魂灯。

“为了一个门派，你做出如此牺牲，真的值得吗？”

水浇灭了刚刚点亮的灯火，不远处琅青正抬着自己的手，指尖上飞着极小一个水团子。琇莹向着声音的方向狠狠地瞪过去。

琅青被瞪后，收起自己身上的锐气，出言关心道：“你身上不痛吗？刚刚被雷劈中魂体，现在还要强行催动灵力。”

琇莹经他提醒，才看到半透明的手上露出烤焦的伤疤，如她原本身体上那些一样狰狞难看。

被雷劈？琇莹脑袋里并没有这个记忆，但灵体上的伤也确实在告诉她的确有这么一回事的发生。

“我只记得跟竹苍明交手后，我用九霄凌云的灵体共存，之后就失去意识，”琇莹仔细回忆着刚刚的经历，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大片空白，“难道是灵力透支，就会导致我离魂症发作吗？”

端详着灵体手上的伤，琇莹一边念叨回忆，一边按压着伤口，发现自己并没有痛觉。伤痕随着手的动作，在手上蔓延开，吓得琇莹赶紧停手，继续小声默念着自己的回忆。

“刚刚争夺到一半，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被雷劈……好像刚刚自己点引魂灯的时候，它自己突然熄灭……之后听到你的声音……”

琇莹没有关注一旁的琅青好整以暇地靠着自己的长枪，眼珠子跟着灵魂的游荡，骨碌碌地转。

“我觉得你没必要继续想这样的事情，”被忽视很久后，琅青忍不住说道，“你现在是又要回穹苍吗？”

听到“穹苍”二字，琇莹才从回忆中清醒，对着琅青很认真地点点头。

琅青有点嫌弃地说：“你不是被雷劈傻了吧。除了穹苍，什么反应都给不了。”

琇莹不解地偏着脑袋，神情迷惑，仿佛听不懂琅青刚刚所说的意思。

琅青看着歪脑袋的琇莹，不自然地摸着面具上的鼻子，挠着根本挠不到的痒，心虚地说：“引魂灯给你，算是我赔罪，以后可别把这笔账记在我们头上……”

琇莹愣愣地接住引魂灯，跟着鬼火指引的路径往回荡。琅青则是无奈又可惜地摇头扶额。

目送琇莹离去，琅青正要叫藏在阴暗处的人出来，没想到琇莹居然跟着引魂灯的指引，又绕回到琅青的面前。

琅青被琇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结巴道：“琇莹姑娘……有什么事情吗？穹苍在那个方向。”

鉴于刚刚有点呆傻的表现，琅青以为她只是又迷路了，好像最近琇莹身上的引导之路一直在出问题。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琇莹定定地看着琅青的脸，指着面具说道，“这个面具下面，你到底长什么样？”一副看似清醒，又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琅青嗓子里压出尴尬地笑声，指着自己的面具道：“我就长这个样子。”

琇莹摇头，道：“梨仙府里，我记得你应该长得与常人无异。”琇莹扬起下巴，语气坚定，有点想起自己该问什么。

“你不是着急回穹苍吗？怎么突然回来跟我讨论，我的长相？”琅青摸着自己的下巴，邪笑道，“难道是琇莹姑娘对我这个狼妖有意思？好奇我的脸长什么样，是怕成亲的时候被吓到吗？”

琇莹听后忍住自己想要甩琅青一巴掌的冲动，问道：“我到现在都想不起自己被雷劈过，你怎么笃定我受的伤是被雷劈的？”

琅青指着琇莹的手，说道：“能在灵魂上留下痕迹的，不是真火就是天雷。我见过的鬼比你见过的人都多，这样的伤，我一眼睛就能认出来。”

趁着琇莹脑筋还未转过弯，琅青紧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比之前神智清明？”

又有点晕乎的琇莹揉着太阳穴，疑惑地问：“你知道原因？”

“不是很清楚。”琅青很耐心地解释，“我是看你说话都比刚才有条理，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要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听我一言，有时间去回去查查造成你离魂症的原因和穹苍的金珠。我想你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后，对我们离肃妖界就会转变想法。”

“转变想法？”

“嗯。穹苍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卖命，拿自己的灵力和身体当做祭品，你迟早会后悔的。”琅青十分笃定地说道。

琇莹才不愿意听这样的话，但也懒得反驳，只淡淡地回应：“多谢提醒。我相信自己师门，也相信穹苍上下所有人。倒是你，别老在我身上费心思，你们上次打死打伤我们那么多穹苍弟子，我还没找你算账。”

“那也不是我想这么做……”琅青本想解释，支支吾吾地又说不下去。

“你要再敢来穹苍！我定要打掉你的狗头！”琇莹警告后绕着琅青转一圈，准备离开。琅青听后发出无可奈何地叹气，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就在这时，伴随着琅青一声厉喝，琇莹突然被撞到一边，魂魄差点被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