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奇之前和系统说的话,他对亡灵族和蒂文斯其他种族的恩怨无法做出公允的评判。但是这一次,亡灵族针对他做的事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谋划的阴谋是在针对自己,或者准确地说,是在针对重新现世的神明。
“如果他们是出于好心,认为我是个别有目的的骗子,却也不必传出这样耸人听闻的传言。”林奇如是说。
他猜测,“他们似乎对神明抱有恶意。难道当年他们的遭遇也有神明参与其中?”
系统否认道:【神明不曾参与过任何一个种族的纷争。】
“那就奇怪了。”
林奇带着疑惑来到那位亡灵法师最后出现的城镇——诺比乌镇。
这座位于美索达帝国最南方的小镇面积不大,却是整个美索达最富饶的城市,只因为这里盛产一年三熟的农作物,是美索达名副其实的粮仓。
除此之外,诺比乌在美索达的语境里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的意思,表明这个城镇是美索达乃至蒂文斯大陆最炎热的地方。因为还靠近海洋,所以这里炎热但不干燥。
林奇走在诺比乌的郊外,这里到处都是正在丰收的农田。金灿灿的麦子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耀眼的颜料,和周围几座天蓝色屋顶白色墙壁的房子同处在一幅画面里,让进入小镇的人宛如身临童话世界。
顺着田埂延伸的方向,尽头是诺比乌人庆祝一年一度的丰收节的农场。农场不大,刚好能够容纳下数量不多的镇民。
走进农场,首先注意到的事中心竖着的一个石雕——雕刻的不是某位伟人亦或是神明,而是一把锄头和一个石桶。
林奇站在雕塑前,瞻仰着这个别具一格的雕塑,感叹道:“美索达人还真是把务实的风格发挥的淋漓尽致。”
比起伟人和虚无缥缈的神明,他们更相信只有自己手里的工具可以带他们走向温饱和富足。然而此时此刻,在这样朴素的信仰前面却突兀地垒起了一座小型祭坛。
祭坛包括一座稍大的主祭坛和三根用石块垒起的石柱。在主祭坛的正中央,一个灰色的水晶球悬浮在那里。
“这个是什么?”
林奇走上前一看,才发现水晶球并不是灰色的,而且透明的。它之所以呈现出灰色,是因为水晶球里面有很多灰色的像雾气一样的物质在流动。
【是死气。】这回没等他发问,系统就率先说出了答案。
“死气?”林奇下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系统的解释证明了他的直觉是对的:【每个人身体里都有死气,越健康年轻的人死气越少,越衰弱年老的人死气越多。这个魔法球里装着的应该是从天衰症患者身体里抽取出的死气,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些人被破除“诅咒”以后很快就容光焕发了。】
林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样看来那个亡灵法师倒像是在做一件好事?虽然最终目的还不好说。”
【我认为不是这样。】系统却不赞同林奇的说法,【正如同一个人的生命力会逐渐消失,死气会在身体里逐渐增加,这是不可逆的规律。靠抽取死气治疗天衰症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死气和生命力是纠缠在一起的,除非是神力,其他手段无法将两者剥离。】
林奇的神情一凝,眼睛里划过一道暗芒:“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魔法球如果一直吸收人的死气,迟早也会把那个人生命力吸取干净。”
【没错。】
“可是他们要死气做什么?”林奇问。
系统说:【亡灵族修炼需要死气,但是他们本身并不能产生死气。】
听到这样的答案,林奇放下手,眉头紧皱,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点点的火焰,如同划破黑夜的星辰,却一时间让人不敢直视。
“既然如此,这种东西就绝不能留在这里!”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把魔法球取下来销毁。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在干什么?!”
林奇的指尖堪堪触碰到魔法球的表面就不得不停下来。他转身,看到一位穿着红色纱裙、头发也是火红色的女孩子站在他几步之外的地方,眼神里写满了戒备。
女孩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表情变的更加警惕。林奇敏锐地看到她手上带着的手链亮起红色的光晕。他灵光一闪:“你是魔法师?”
还只是个见习魔法师的曼妮心里十分紧张,尤其是当她听到对面的白色怪人(林奇:?)云淡风轻地反问她的时候,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这让她想起了前几天来到镇子里的奇怪魔法师,明明对方救了镇子里的人,但是她一靠近对方就本能地觉得害怕。虽然眼前这人没有带给她那种恐惧的感觉,但压迫感更强了,必须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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