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卫明言从凤女降临的美好梦境中醒来，却发现身侧的被褥早已冰凉。
强烈的不安霎时涌上心头，他慌忙起身环视四周，见一切陈设与昨晚无异，又忍不住庆幸起来。
国主昨晚对他那般温柔，还默许他在寝殿歇息至此时，定是也喜欢他的！
“恭喜公子，您今日看起来气色真好。”墨九端着水盆来到他身旁，眉眼间皆是藏不住的喜色，“哎呀，公子您这身上的印子——”
他连忙捂住眼，假意害羞道：“国主也真是的，这么大力气，要是伤着公子怎么办。”
“墨九，不许胡言。”卫明言攥起棉被挡在身前，羞恼斥道，“国主很有分寸，并非你看到的那样。”
说着，他无意识抚过颈间微痛之处，脑中再度浮现昨晚羞人的场景，偷偷叠紧双腿催促道：“还不快把衣衫给我！”
“公子别急，墨九这就为您梳洗。”
待梳洗完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墨九举着手里的脂粉左看右看，终于露出满意地笑容：“公子，这下保证没人能看见。”
卫明言对着铜镜又仔细照了照，还是有些不放心：“再去拿条巾子来，可不能叫人瞧见。”
“是，公子。”
半刻后，卫明言终于走出了寝殿，路过前院时，就见玄色大氅伫立在一片枯枝败叶中，代表身份的金冠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将这稍显寂寥的前院衬得充满生机。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国主如此威严的一面，与昨夜捉弄他时判若两人。
卫明言越想越脸红，连行礼都变得磕磕绊绊起来：“明言拜见国主。”
姜小寇循声回头，眉尾微抬：“今日这身不错，挺精神的，赏。”
“墨九多谢国主。”
“嗯，好好照顾他，外面凉，早些回去吧。”她回身举起剪刀，继续清理枯枝。
卫明言站在原地，温声恳求：“国主，明言听说海边要暖和一些，不如您带我再去一次吧，上次在海边什么都没瞧见就匆匆离开，甚是遗憾。”
“这皇宫里冷冷清清，明言实在闷得慌，那言康医馆也许久未开门，明言想继续给百姓们看诊，也算不负国主和师父的期盼。”
他抬眼偷瞄了一眼，又道：“而且，医馆还有您送明言的槐树呢，明言想去瞧瞧长得如何了。”
去海边？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姜小寇放下剪子想了想，上次确实没怎么好好欣赏海景，秋汛已过，眼下难得平静，颜慎那头也还没什么头绪，忙了这么久也是该换个环境度个假了。
待医馆重开，卫明言有了正事干，她也能真正地彻底放松一下，省得整日被他缠着没个尽头。
她回身含笑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去，那便去吧。”
“多谢国主！”
卫明言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狭长的眸子弯成一条缝，想也没想就扑到她跟前，勾着她的脖子踮脚轻轻印上一吻：“国主放心，这次明言来安排所有事宜，您只管去海边欣赏放松便是。”
姜小寇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到，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好啊，你快回去准备吧。”
她急忙松开后颈的双手，扶正他的身子轻咳两声，转头吩咐清溪：“海边过阵子也会冷起来，你多去帮帮明言，争取早些出发。”
一旁的墨九和清溪低头连声称是，低头强压下嘴角，匆匆离开了前院。
回去的路上，两人跟在卫明言身后悄悄击掌，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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