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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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恒慢慢松开手，面色突然变得很平静。他看着姜霄，缓缓开口：“姜叔，得罪了。”

“你！”姜霄在毫无防备下，被时恒一掌劈在后颈，即刻晕了过去。

时恒架着姜霄，将他放在太师椅上后，疾步出了门。小二还在不远处候着，见时恒出来了立马迎上前，“少主！”

时恒脸色阴沉，“去找萧辞雪。”

“是。”小二得令急忙转身而去。时恒自顶楼飞身而下，直奔湖心亭。

夜风拂过，湖心亭中烛火摇曳，空余执笔女子一人。

时恒仓惶跑过去，“刚刚那位小公子呢，去哪了？”

女子平静回道：“交易不成，已经走了。”

走了……

时恒气都还没喘匀，他环顾四周却瞧不见半个人影，猛然间有片刻迷茫。但他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着来时的方向疾步而去。

萧萧，你一定要躲起来！

时恒默念着，完全不知顶楼中姜霄已经缓缓睁开了眼。李绾姿温顺地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姜霄揉了揉后脖颈，自言自语道：“这臭小子，下手没轻没重。”他掀了掀眼皮，对李绾姿道，“还愣着干什么，去看着少主，别让他把动静闹大了。”

李绾姿福了福身，默然退了出去。

但最终谁都没能找到萧辞雪。只有人见过一位身着明黄色锦袍的小公子出了暗风阁的大厅，再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线索。

黑暗中，萧辞雪被人扛在肩上，正不知去往何处。她悠悠转醒，恍惚间记得自己已经出了暗风阁客栈的大门，但随后的事就没有记忆了。

萧辞雪被晃得头昏脑涨，双手悬空，佩剑也不知所踪。

就在她狐疑之际，一阵天旋地转，萧辞雪就被重重地往地上一扔。脑袋不知被什么坚硬的物件磕了一下，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醒了？”云策邪笑着蹲下身。

萧辞雪一见是他，冷冷地别开了眼，并不说话。能说什么呢？骂他几句呈呈口舌之快，那些字砸在他身上不痛不痒的，可若是将他惹急了，一剑了结了自己那才是得不偿失。

周围漆黑一片，庆幸的是云策并未绑住萧辞雪的手脚。萧辞雪的手向身后一探，摸到一颗拇指粗细的石子，不动声色地将它握在了手中。

萧辞雪不知云策绑架自己有何用意，但纵然心中升起无数疑问，她也并不打算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或者他的下一句话。

“因为你，”云策道，“我受罚了。”他歪了歪头，露出颈间一道食指粗细的鞭痕，那鞭痕一直延伸进了衣服之中，萧辞雪看不出到底有多狰狞。

云策随手指了指，“这样的伤我身上还有很多。”他叹了口气，“很疼。”然后云策拂开脚边的杂草，继续道，“都是因为你。因为我放过了你——也不能这么说——是因为时恒保下了你。算了，无论如何，我的任务也算没完成，受罚是应当的。”

萧辞雪警惕地盯着他，“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云策懒懒地往地上一坐，闲聊般地回答道：“我生气啊。雪儿，我很生气。”

也许是云策本身就带有一种阴狠的戾气，也许是他唤“雪儿”的时候语气太过轻慢，在萧辞雪听来，这句话可怕得就像是在对她吹响死亡号角。她浑身一哆嗦，强作镇定问道：“那……那你是要杀了我吗？”

云策轻笑一声，“杀了你……那多没意思。”他将胳膊往膝盖上一搭，“我要慢慢地折磨你，看着你如何地生不如死。”

一股寒意顺着萧辞雪的脊椎攀爬而上，与此同时，四周突然响起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动物正爬过草丛缓缓靠近这里。

萧辞雪浑身一震，却没再多说一句话。她知道，眼下情况，她并没有反抗的余地，要杀要剐都只在云策一念之间。

云策欣赏着萧辞雪因恐惧而有些瑟缩的眼神，心中顿觉快意。

“雪儿，你可要争气啊！”云策笑道，“这里是阁中用来野训的地方，饿狼犲犬，飞禽走兽应有尽有。我七岁那年就来过这里了，很好玩的。”

萧辞雪慢慢起身，目光冰冷地望着云策。

云策仰头看她，“这样看我做什么？”

“我该谢谢你的好意。”萧辞雪道。

“不客气！”云策欣然应下，“不如这样吧？”他一拍手，“过两天我来看你，你若是还活着，我就把你带出去，怎么样？”

“你是在和我商量？”萧辞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