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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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兄长，平安回来！”沈颂今日特地打扮地隆重，鹅黄色明媚娇嫩，经过上战场，是再也爱不起来红色。她站在家门口，看着父兄戎装上马瞬间泪目，这才有了实感，八月初三来的这么快，上辈子的幕幕仿佛又要重现。好在，这次我终于亲眼看着父兄出征！

“令角，照顾好自己！”

看着父兄前去整兵，沈颂从后门跨马而出，直奔京郊。

清风徐徐，柔柔的云彩轻飘着。京郊的狩猎林场，倒是能看得清楚出京赴谒金门的必经之路，望眼望去，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驭马而坐。沈颂身着鹅黄色锦袍，银丝流苏垂落，衣袂轻拂间，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俏皮飘忽。她双眸如炬，清澈明亮，似含着一泓清泉，眼角微挑间透出几分忧虑之色，随风轻拂的黑发，被她随手束起，如瀑倾泻。马儿在她手中轻轻踏步，她视线投向远方，望着远处归来无期的亲人，眼神讳莫如深。

少女心中不免忧虑，如今饱含热情的将士们可知他们将会面临怎样的战场，如今的神采飞扬，昂首挺胸，倒是深深地触动了沈颂的内心。

士兵们整装待发，振臂高呼，震耳欲聋。将军声威凛然，骑马巡阵，目光如炬，注视着众将士。身后是排列整齐的战阵，士兵们踏着坚定的步伐，紧随其后，整齐列队。

熟悉的身影举起他的长剑，将士们以为他是鼓舞人心，可沈颂知道，哥哥这是知道她在看，在和她道别。

“我快来了。”沈颂面色一沉，陷入了深思。

秋闱场外，周遭寂静如水，看管的衙役差使考生们排着队，送考的人群也都不敢吱声在外围小叙，俨然有序，只有清风轻拂，将梧桐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站在不远处一个男子身着淡雅青衫，一幅光风霁月之姿，他俊美的容颜清丽如玉，气度沉稳温润。手执书卷，一缕细细的秋光照在他俊朗的面庞上，映出一种清丽脱俗的风姿。

“老林，你就不要送了，这考试我自是驾轻就熟。”

“往年秋闱我也都是路过，我们这等小县，考试的人也少许，哪知你今年就要上考场，我也来不及去打听打听，心急！”跟在温润公子身侧操劳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公公，这年纪不像是爹娘，倒像是祖父辈。

“老林，你放宽心，月半就等我出来过团圆，那时候可记着烧了水！这些时日困在这一亩三分地，我定是要馊！”林寒川难得嘴角上扬，开起了玩笑，轻言细语，语声低缓柔和，带着一股不沾尘世的淡然。

林叔连连应是，面上却掩不住几分的担忧，但也识趣地没再开口，笑笑点头把考篮给他，站在了原地。

贡院大门一开，陆续站出两排官差，个个手里挎着长刀，神色严肃，手里摆了几个动作，在外维持秩序的衙役纷纷整肃，约莫半盏茶后，走出一个带着铜锣的头头，朗声诵读一些诸如“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的话后，大批考生在涌入考场。他们身穿整洁的衣衫，手持考篮，神情肃穆而专注，生怕哪里做的不合格就被剥夺了资格。

府第门口聚集了许多家长和亲友，他们神色各异，有人焦急，有人期待，也有人默默祈祷。门前旗杆高挂着闪闪发光的官旗，映衬着苍穹，气氛庄严肃穆。

唱保结束后，考生鱼贯而入，除了保佑自己不是厕号以外，也祈求自己这次能一次中举。

清脆的铃声响起，是考试即将开始的信号。知府讲话完毕以后，官差来发放题目和试卷，大多数考生都面色凝重了起来。那青衫男子也是不例外，端正得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寒川。

看着策论的题目有关通商，林寒川挑了挑眉，眼神由不可思议逐渐转冷，小皇帝倒是个有趣的，放着和平不要非要打仗，如今倒来问问众学子，通商有何益？

周遭学子已纷纷动笔，林寒川似是不急，慢慢研究起了手中的墨条，不知是心有成竹亦或是无从下笔。

整个贡院充满了紧张与期待，十年苦读拚输赢，报国有门定人生。

而与此同时的谒金门，却与这等书卷气截然不同。

静夜下的边关，星月照耀着天幕，而战火却未曾熄灭。鞑靼骑兵在月光下游走，刀光剑影随处可见，边关的战场上一片混乱。

一声声号角响彻夜空，将士们依然奋战在混乱的战场之上，但敌势愈发凶猛。长驱直入的鞑靼骑兵铁骑如狂风般呼啸而至，势不可挡。殿后的将士们虽然竭力抵抗，却仍是难以抵挡敌军的猛攻。

探路的斥候策马扬鞭裹血而归，“快撤，鞑靼人正在收缩战线！”

“鸣金撤退！”沈牧高声喊着，“别恋战！”

沈牧高坐马上，刀背在马背上一打，战马调转方向，往人群中冲去，他匍匐在马背上，一边躲避鞑靼人的围剿，一边高喊撤兵。

战败的越快，我方士兵的心就凉得越快，太强了，完全打不过。

“开城门！快！”厚重的城门被发了疯的士兵拍打。

沈牧带着残兵败将飞速进城，顾不上身后不停射来的长箭，“父亲！鞑靼人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似乎对我们的打法全然熟知，这完全没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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