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所雀最终还是亲自跟装着李邶的棺材去了李府,去时,她特地叫上了凤洙,有些事总要问清楚。
凤洙一路都跟在棺材边,垂头跟着押送棺材的侍卫往前走,目光从未从棺材上移开过。
沿街上,百姓们自主站成两列,对着了无生气的棺材哭诉,言所雀恍惚也听见了几句。
“可怜小李将军,天杀的死太监,怎么还不去死!”
“娘,李师父昨日还在教我打拳,怎么就死了?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他?”
“是啊,李师父被一个特别特别坏的人害了,小宝要好好学武功,将来给小李师父报仇!”
盘发妇女红着眼眶,在棺材快到这边的时候,捂住了孩子的眼睛,泣声连连。
言所雀闭上眼,不忍再听。
李家全家护卫大明国多年,其忠义举国皆知。
原来今日午门的事情闹得这样大,李邶是策马来的,路上的百姓们都知道,李家这位小将军哪怕遭到奸人迫害早已不是男子,身上的血性也还在。
棺木行至李府门口后,押送棺材的侍卫尽数折返回了宫,李成渊立在李府大门前,目光沧桑。
沙场峥嵘的将军,哪怕老了,脊梁骨依然挺直,一身玄衫的李成渊负手而立,望着渐渐走近的言所雀。
“李伯父,我带兄长回来了。”言所雀眼神闪躲。
李成渊冲她轻点了点头,走过去,轻轻抚摸那口匆忙寻来的棺木,做工粗糙,用料劣质。
那双手上长满了皱纹,粗细不一的纹路上覆着厚厚的茧,言所雀不忍再看下去,侧头稳了稳心绪,“伯父,您打算如何安葬?”
李成渊抬头环视李府门前聚集的百姓,“火葬。”
李成渊和下人运着棺木去郊外,言所雀和凤洙一路跟着前去,帮着捆树枝,烧火把。
尸体已经不能看了,李成渊连同棺木一起焚烧了。
大火烧得极旺,火苗蹿得很高,像是在宣泄什么。
凤洙哭得很大声,李成渊望了她一眼,又看向言所雀,“孩子,不怪你,想哭就哭吧。”
言所雀怔怔看着李成渊,好半晌,终于刷得哭出声来,这场憋了大半日的眼泪终于有了去处。
秦无痕杀李邶很大部分原因与她有关,她觉得自己是最没有权利哭的那一个。
李成渊眼中湿润,静静等着身边的两个小姑娘哭够了,他才道:“我老了,这里待着也累,明日我便向朝廷递辞官书,带着邶儿和他娘去西北。”
言所雀望着这个半生耗费在沙场的老人,微微出神。
前半生征战沙场,妻子战死沙场,后半生经历了丧子之痛,他还是这般挺拔。
“西北风沙大,怕您去了对身子不好。”她劝道。
“李老将军,我陪您去,您在那边没人看顾着,小将军会担心的。”凤洙和她的话恰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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