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起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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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姑娘摸摸索索，尚有些云里雾里，直到黑暗尽头，一抹烟霞色徒然落进眼底。

外头天地开阔，残阳潋滟，远处犹有轻烟红霞，原来近黄昏，却不知今夕何夕。

众人在洞口站了一站，狠狠吸了几口朝气，便迫不及待地相互告辞。

小籽和沈玉宁走在最后。

小籽轻快道：“我爹常说逢凶化吉，必有后福，说得就是我们吧？”

沈玉宁回头后望了一眼，黑黢黢的洞口，颇像某种走兽的血盆大口。

小籽：“你还在担心他吗？”

沈玉宁对她笑了笑。

小籽晃脑道：“你不说我也……哦，你说不了，唉～眼下只好先顾自己了，那位公子依我看，本事大得很，你别太担心。”

沈玉宁突然想到什么，比划双手：“那两个人是不是没出来？”

小籽看了半天才理解：“那两个……谁？”

都兰和图兰，那对姐妹，方才对峙时，竟然没有注意她们。

小籽还在等着答案，却见沈玉宁摇了摇头。

“走吧。”她比划道：“我们先走。”

山洞十恶霸里，唯有序齿行五的那个读过书。

原来早年跟过一位先生，那位先生无儿无女，收他做了义子，饭食缺缺，却日夜逼他读书，不过一年余，他就受不了，杀了那先生，到山上落草为寇。

“老五！大哥！老五醒了！”

中年人喝了一碗酒，似已失了耐心，起身把酒碗一砸：“好，醒了就好！”

司空真正以手支额，闭目养神，中年人道：“现在可以动笔了吧？”

他睁开眼，清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可。”

老五起身走了两步，中年人道：“老五，一会你过来看看。”

老五道：“大哥，怎么还不杀了他？”

中年人道：“闭嘴！”

老五闷闷不乐，徒手劈下洞里一块石头，又用脚去踢，顿时四分五裂。

司空真用笔沾了沾墨：“哦，我忘了说，刚恢复的腿若是太用力，小心脱臼。”

话音未落，老五便抱着双腿：“啊啊啊——”又叫了起来。

中年人啐：“妈的。”挥了挥手，其他人便把老五搬回床上。

司空真极浅淡一笑，拂袖落笔，他执笔的姿态规整优雅，衬得那手愈发指骨分明，众人看他写了几个字，停笔，思索片刻，再起笔，不慎甩下一个墨点，长指揉掉那纸，又换上新的，一整套动作看得中年人直皱眉，忍不住又喝了好几碗酒。

其余人窃窃：“这他妈的写什么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