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层将天地划分成两个面，星和月在高空中流转，只地上的灯柱巍然不动。
所有人的脸上都笼着一层蓝橙交织的光，零星几道孩童笑声点缀着晚风。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一辆陌生的豪车突然在老小区的入口停下，老人们好奇地纷纷张望。
车门被推开，一只白皙的手扶住门框，笔直修长的腿跨出车门，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集清俊与明艳的脸。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程菥，像是背书一般向好友念出程菥小时候最出名的事迹。
少年朝老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转身目送车离开后，直直往小区里走去。
系统：“奇怪，洛书怎么这个点出现在这里？”
程菥随着系统的指示望向小卖部。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墨镜完美融入黑夜，但只要仔细注意，想要找到他也简单。
洛书正拎着水躲在小卖部门前的榕树下，视线直勾勾地望着程菥，耳边的蓝牙耳机闪过一阵蓝光。
“看到了吗？”电话那头的林艾问。
“嗯。”洛书的眉心已经皱在一起，形成两道深深的刻痕，“你说他们已经签合同了？”
“是。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吗？”
“明天茶馆见吧。”洛书只是看着，直到程菥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挂断电话离开。
*
水汽晕开了一室茶香，澄红的茶汤倒映着室内的场景。
洛书和林艾又一次在这个位置面对面坐着。
相比起第一次的针尖对麦芒，这一回的气氛变得融洽了许多。
林艾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顾闻璟为什么找上程菥吗？”
“不知道。”洛书端起茶盏，“他的助理是凭画像去找的人。”
“画像？”林艾闻言也跟着皱眉，“他们之前见过吗？”
“应该是没有的。”洛书放下茶盏，陷入深思，“顾闻璟不喜欢出门。我们的聚会他才来了两次。上一次还是云家那小子的生日。”
“……不管他们是怎么找到程菥的，顾闻璟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搅乱局面，这两年顾支舟越来越藏不住了。
程菥是陈家原配之子，严文赋喜欢陈家小儿子的事不是秘密。”
“他想通过程菥借严家的势？”林艾低头啜饮了一口，神色凝重。
“的确有可能。顾闻璟回国一年了，连顾氏的门还没摸到。严家是能与顾家比肩的，如果严文赋出手帮他。顾闻璟想进顾氏就会简单很多。”
洛书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进了顾氏，顾凌风的人一定会帮他成为顾氏真正的掌权人。”
“如果这是真的，程菥就危险了。”林艾总结道，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顾支舟可不是善茬……”
连亲兄弟一家都不放过，这种人对忽然出现的程菥能有什么好态度？
“我们需要想个办法让顾支舟放下对程菥的警惕。”
“最简单的就是隐藏他的身份，少了陈家那层关系。程菥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会威胁顾支舟的地位。”洛书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可是这样一来真的不会让顾支舟下手得更加没有顾忌吗？”林艾有些不赞成洛书的说法，“而且程菥的背景太好查了，他不可能查不到。”
琥珀色的眸子直直望向洛书，“我知道你查过，有多简单能查到，你心里清楚。”
……
洛书沉默地抿了一口茶：“的确容易，但要是陈家的人亲自出面呢？”
“你是什么意思？”林艾抬眸看向他，“你是要陈家认别人做儿子？”
“对。”洛书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做个亲子鉴定的事，太简单了。”
“你能骗过陈家的人吗？”林艾望着他，好似要洞穿洛书。
“你不用管我怎么做，只要到时候被认下的不是程菥就是了。”洛书昨晚就已经把那个与程菥有三分相似的少年找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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