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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利停下拨弄算盘的手，假笑道：“那可不是我们家送的酒，我们家酒坊这么小，怎么可能给迎四海供酒呢，更不可能给陈家送酒了。像陈家那样的大户人家，喝的酒都是大酒坊里出来的，我们家这种小酒坊他们是看不上眼的。”
章瑛笑的一脸开心：“赵伯伯，你家的酒坊才不小呢，我姑父很厉害，一定能把酒坊经营大的，到时候我大姑姑就是夫人了。”
章瑛这话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赵有利和章老头也全都听明白了。
赵有利脸上的笑更假了：“石头你可真会说。”
章瑛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谢谢赵伯伯的夸奖。”
赵有利脸上的假笑差点挂不住，他只能低下头继续拨算盘，不再说话了。
章老头也不说话，屋里的气氛实在是有点诡异，只有章瑛完全不受影响，在这间不大的铺子里继续转来转去，饶有兴趣看着屋里拜访的酒坛。
等了好一会儿，章春花才牵着两个女儿的手出来。
她今年二十七岁，五官的底子还算不错，只是面庞消瘦，额头上也有两条淡淡的皱纹了，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人。
她见到章老头，很是紧张担忧：“爹，娘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啊？”
赵春赵兰也跟着怯生生喊了“外祖父”，章瑛跑过去问道：“春姐姐兰妹妹，你们还认识我吗？”
章春花拍拍侄子的背：“石头你又长高了，你先去一边玩，我和你爷爷说话呢，”
章瑛就说道：“大姑姑，奶奶身上不舒服，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还在这里是说话干什么。”
章老头也说道：“石头说得对，春花你跟我一块回去吧，等过两天我再把你们娘仨送回来。”
章春花看了看自己的公公：“公公，那我先带着孩子跟我爹回去了。”
赵有利摆摆手：“去吧。”
章春花又对着公公弯了弯腰，才牵着两个孩子匆匆走出了家门。
*
路上，章春花一直在追问母亲的病情，章老头含含糊糊不肯说明白，章春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面上的担忧也渐渐成了慌乱，她转而拉着章瑛的手问话，可是章瑛却也不肯说奶奶的病情。
这让章春花更害怕了。
她生怕自己回到家，面对的就是已经病入膏肓的母亲。
驴车吱吱呀呀，到了门口还没停稳，章春花就从驴车上跳了下来往家里冲。
她一边跑一边喊：“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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