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诗人滑动了一下手机界面的短信,简短地介绍了情况,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坐在沙发上一道修长而阴恻恻的身影,“如果有发现的话,他们会直接联系会所。”
凡凉冷着眸子,双腿罕见地没有叠起,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灰色牛仔裤上搭一套纯白衬衫,显得干练利落,现在脸上没有任何情绪,问一句:“那家仓库老板呢?”
“问了,”诗人抬起手腕上金色的腕表,仔细看了一眼那时针所处位置,“今天上午八点就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贪烨离开了没再回去。”
周围一群高大正装的黑漆花部员纷纷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老大的脸色变化,麻子微微上前一步,扫视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人,轻声:“凉哥,我们今天也没看见过贪哥,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昨天晚上贪烨信誓旦旦跟凡凉交代说办完事就回会所,结果人在晚上去了一趟港口仓库后就直接失去了联系,在海滨也没人发现他的身影,就好像昨天还陪人深入虎穴的男人在一晚上凭空消失了。
时间一晃已经来到第二天中午,现在黑漆花会所外面太阳当空照得热烈。
正当大家都忍不住猜测他们贪哥是不是被那些暗地里敌视黑漆花的人给干掉时,凡凉突然出声打断大家的思路,嗓音凛然:“把那个仓库老板带过来,我不觉得电话里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诗人刚想去安排,又看见他从沙发上起来,表情好像突然想明白一样微蹙了一下眉说道:“算了。”
拾起扔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凡凉动作娴熟地给自己一披一套,转眼间已经收拾妥当,交代一句:“你把仓库地址和联系电话给我,我自己去找。”
他会这么不嫌麻烦亲自跑去问人,甚至连把人叫来的时间都等不了,诗人放下手机,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凡凉,你对这件事是不是太投入了?”
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不知道戳中了玉面阎罗心中哪个点,他回过头,没什么起伏地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诗人身姿立挺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你似乎对贪烨有点执着?”
执着两个字的意思可轻可重,纯看别人怎么理解,凡凉垂下眼帘有那么一会没有说话,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真是漫长的一秒,随后便看到自家老大抬眼,站在会所门口十分冷静地回了一句:“他现在名义上还属于黑漆花,如果有人背地里拿他开刀要对付我们,难道不应该追查下去提前做准备吗?”
诗人转了转手上的手机,那漂亮手指有规律动作起来十分赏心悦目,他显得很有涵养地不再多问,用他低沉华丽的嗓音给了一个台阶:“或许你说的没错,在这种时候,不排除这种可能。”
凡凉推开门就迈步往外走,他双腿直长,走路带风,动作间隐约露出劲瘦的腰肢,里面那件绸白的衬衫领口顺着刮了一下那脖颈,大概是因为那张面目过于年轻凉薄,这种修身有型的衬衫硬是被他穿出了某种禁欲休闲的气质。
他回望了一眼,麻子赶紧拿着车钥匙小跑跟了上去。
海滨港口附近,距离贪烨失去踪迹将近二十个小时,
黑漆花仓库的老板瞪着他那绿豆大小般的眼,看着手机上红彤彤的二十九个未接电话,他脸色隐隐发白,手一抖,那手机就从手掌中滑落。
好死不死,手机屏幕堪堪触地咔嚓一声碎裂,一阵夺魂惊魄的电话铃声霎时响起,催命一般的调子,他死死盯着那串电话号码,浑身止不住发抖,见鬼一样后退几步,旋即转身狂奔到一辆黑车旁,开始哆哆嗦嗦往外开始掏车钥匙。
等到他那绿豆眼撑成了黄豆眼,好不容易钻进了驾驶座,发抖的手捏着车钥匙插了好几遍终于对准孔,扭一下启动发动机,才没忍住发泄般的骂了一声,脸上又很快浮现出一个懊恼的表情:“下次再有这买卖,打死我也不做了!”
谁他妈知道昨天晚上刚帮庞鲨老大收拾了那个姓贪的新干部,今天就直接招引来了玉面阎罗,第一个电话的意思非常直截了当,让他滚过去一字一句、事无巨细地讲清昨天那姓贪来这里干了什么,包括说了什么话和什么时候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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