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科直房内灯火通明,陈林运疲惫地睁开眼,有人挑帘而入,他看到来人后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首辅大人。”程长宴又向另一人颔首,“张大人。”
张伯阳回礼:“程侍郎客气。”
“这么晚了,首辅大人怎么在直房?”程长宴恭敬地问。
陈林运冷笑一声,摆摆手。
张伯阳是陈林运的门生,现任兵部给事中,见状苦笑道:“还不是裴家那位,这么大的事就这么捅了出来,皇上把沈令革职查办,关在锦衣卫诏狱里,却迟迟不让人审他。”
“上书的言官见不到皇上,就都堵在首辅大人家门口,说来可笑,堂堂内阁首辅,竟然要到这六科直房躲清净。”
陈林运长叹一口气:“也不怪裴玉,他公事公办,这件事现在不上不下地搁在这,关键还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是因为锦衣卫?”程长宴迟疑地说,“严陵下了诏狱,大可从锦衣卫里再提一个人做指挥使啊。”
张伯阳气不打一处来:“那严陵刻薄毒辣,有本事的都被他排挤出锦衣卫了,锦衣卫里面早就烂透了,平日狐假虎威地办差还行,真到用人的时候,哼......”
陈林运拍案叹息:“我来这里躲清静,程大人怎么也来了?”
程长宴尴尬地笑笑,面露难色。
“程大人有话直说。”陈林运焦急地问,“是六部里又出什么岔子了?”
程长宴连连摆手:“内阁和六部都乱成一团了,哪还能再有什么岔子?只是怕说了惹首辅大人不悦,小事而已,不提也罢。”
“我现在就是冲到牢里去把沈令千刀万剐,堵在我家门口的人还是不会离开,还能有什么事让我不高兴?程大人但说无妨。”
程长宴吞吞吐吐道:“是今日下官来直房的时候,落了一本书在这里。”
张伯阳诧异道:“一本书而已,何必深夜来取?”
“实不相瞒,近日首辅和裴侍郎都公务缠身,淮王对所读文章有些不解之处,不敢叨扰首辅,便来请教下官,下官忘在直房的书,正是淮王殿下送来的。”
陈林运一愣:“这是我的过失,近日事多繁忙,都没能顾得上淮王殿下。”
“可不嘛,屋漏偏逢连夜雨,首辅大人的孙子又同家里置气,不知道跑哪去了。”张伯阳叹息道,“外面正乱着呢,可别往沧州去了。”
陈林运咳嗽一声,张伯阳方知自己说错了话,忙识趣地闭嘴。
陈林运接过程长宴递来的书:“殿下哪里不明白?”
“郑伯克段于鄢。”
陈林运皱起眉:“这篇文章我早已为殿下讲过,殿下近日应当在诵读此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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