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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南和陆青程对视，尽管摇摇欲坠，但还是努力撑起身体和他对视：“为什么？陆青程，为什么啊！”
余华南很少会直呼他的名字，更多的是喊陆医生，这细微的称呼转变让陆青程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没有看余华南，一只手揉揉眉心，冷峻的神色透出几分疲惫：“你认错人了，不是我。”
“不是你？”余华南埋下头，肩膀耸动，低低地笑起来，“不是你，我衣服的扣子怎么会在这里？因为觉得我肮脏还是不配，让你丢脸，连承认都不敢？”
陆青程倏然一笑，只是这笑透着几分薄凉，“承认？余华南，你是想让我负责么？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么？”
“呵呵，你这算是承认了么？那晚就是你。”余华南眼睛含着一汪水，将落未落，灯光在这汪水里投出几点星辉，就这样望着陆青程。
陆青程面不改色，对视得久了，可能是受不了这直白的目光，偏开了视线。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呢，真没想到我的一晚上居然值几千块钱，早知道就早点出来卖了，熟人，给你算友情价，便宜点，包月八折，怎么样？”余华南在这一刻开始有点共情程秋，在喜欢的人面前自暴自弃，作贱自己。
“你还真是高看自己，几千一夜，你问问你旁边的人，问问行情，一夜值不值几千，不知道是被谁上了，想要赖到我身上，还是说你食髓知味，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陆青程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留情，每个字都化作一把利刃直直地插进余华南的心脏，让他疼得直抽气，连作为看客的程秋都心疼地看不下去。
这种被喜欢的人无情贬低的感觉，很痛。
程秋还冷不丁地被指居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开口：“那晚就是在这个房间么？”
没人回答他。
余华南突然暴起，把陆青程推回房间，重重地关上门，里面一点声音都传不出来。
陆青程被余华南推进房间，连连后退，退无可退倒在地上，余华南还在步步逼近，边走边脱衣服，他身上的还有没有淡下去泛着黄的痕迹，一直隐没在裤腰，这样的余华南让人感觉很陌生。
余华南笑了，仰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对啊，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食髓知味。”
余华南心中有一股气，不知是跟自己赌气还是就想让陆青程承认，亲口承认。或许承认了，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是他，总好过被一无所知的人……老天，求你让他开口说是他，那晚就是他。
陆青程有点慌了，平静的语气终于出现了裂痕，“你干什么？”
“干什么？像那晚一样，那晚你在隔壁不是很爽么？只是我的体验可不大好，不知道你的技术和那个男人比起来，怎么样，试一试？”那晚后面余华南昏死过去了，昏迷之前，他能够感受到深埋身体的活跃和激奋，那被刻意遗忘的喘息声和震颤，一遍又一遍浇灌他身体的热流，重现在他脑中，那晚那个男人分明是喜欢的。
那，他应该也是喜欢的。
但看着陆青程古井无波的眸光，余华南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只是，箭在弦上，走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你……”陆青程没想到余华南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那个连看他一眼都会目光躲闪的人口中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语调一转，“野男人找不到了，所以这是打算让我负责么？好啊，试一试。”
终于听到他回应，余华南心中的钝痛被另一种凌厉的痛所替代，刀刀见肉，深可见骨，本来以为会很高兴，但看到陆青程的眼睛的时候，余华南只剩下自嘲：“我怎敢让你负责，你需要人发泄你的欲/望，我需要挣钱，各取所需而已，你出钱我出人，怎么，陆医生，敢不敢？”
带着悍然赴死的决心，往那火焰扑去。
余华南又称呼回了陆医生，但这陆医生听起来还不如叫陆青程，看他皮肤上的道道伤痕刺痛了陆青程的眼，他脸色很不好看，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欠-操么，余华南？”他的修养、他的风度被眼前笑着说出那些话的人全都烧干净了，早就烧干净了。
很早很早以前。
“对啊，陆医生，你要试一试么？来……操……我。”余华南一直盯着陆青程，手下动作却不停，已经抚上裤腰，踩着裤脚，衣服、裤子全都被踩在脚下，侧身坐在陆青程身边，伸手笨拙地隔着裤子在陆青程腿上画着圈圈，学着程秋的样子，清纯又妩媚。
豁出一切、不管不顾。
来都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陆青程擒住余华南的胳膊，两人迅速调转了体/位，有力的手掌扼住余华南脆弱的后脖子，脖子一路往下，可以看到他后背一条深深的脊柱沟，那道并不新鲜的伤痕贯穿了他的后背，更添加了几分美感。
他知道，这小小的一片布料下是怎样的饱满，曾热情又羞赧地吞吐着他的手指，只是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两人不该如此。
身后的那道视线灼热得犹如实质，让人无法忽视，他被压得喘不过气，努力偏开脑袋，让口鼻露出来，“陆医生，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啊？是因为看不到我的脸，会让你心安理得么？那要麻烦你在我肚子下塞个枕头，这样更方便。”
“你……”真想把他得嘴巴缝起来，陆青程声音低哑，“你何必这样作贱自己？”
“我没觉得在作践自己，赚钱嘛，总要有付出，你知道我很缺钱，各取所需。”
陆青程感觉浑身得血都涌到脑袋，他身下的人不舒服地扭了一下，两片脆弱的肩胛骨像蝴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翅膀，很快又归于平静，他身上可怖的伤刺痛了陆青程的眼睛，让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语气缓和下来，“那晚的人……”
“嘘。”余华南竖起食指轻放在陆青程的嘴唇上，“过去的人和事儿，不提了。今夜，只有你和我，你也不用负责，我一个男人不要那些虚名，只要付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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