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满盈,盛不尽的白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洒遍整座城池。
数人高的深红色旗帜在北风中飘扬,城墙下灯火通明,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出一副奇异的景象。
有人在叹息,有人在怒喝,有人拔出剑,有人立在月下看鲜血喷涌。
无头的躯体倒在瓦砾间,毒尸老柳皱巴巴的脑袋滚进熊熊燃烧的大火里,始作俑者提着一把滴血的长刀,一袭比月色更冷的白锦长袍兜住了“他/她”的容颜,使这个不速之客显得愈发神秘起来。
“好大的胆子!”一个头发稀疏的男子率先反应过来,冲向“白袍人”,口舌敞开,声带震动,尖叫声如同凄凄狐鸣,张嘴就叫得旁人心如刀割。
正对着他的“白袍人”被音浪吹得衣裳鼓动,但那张脸依旧深深隐藏在兜帽下。
不知是游刃有余,还是高傲不羁,隐于白袍下的身影明明已经杀了柳取,达成了目的,却没有第一时间逃跑,不闪不避,直冲向正厉声尖啸的伤尉。
一物自她怀中探出,如霜似雪,利如新月。
若是毒尸老柳还活着,一定认得出这就是那只轻松拦下他攻击的铁月钩,不过他虽然看不见这一幕,但他的同伴们都不敢松懈大意,伤尉当即后退。
这枚新月的轨迹实在诡异,明明只是用一根细线连着,却让主人如臂指使,灵活得像是能自动追踪敌人的毒蛇。
伤尉与铁月钩缠斗起来,各位长老也没有闲着,从四面八方默契地将“白袍人”包围起来。
他们惧怕她手中层出不穷的暗器,但不知道她握着的那一柄刀有多锋利,不知道祝云还使得一手好刀。
那把沾着老柳的血的刀,在月色下泛着光,微微倾斜一点角度,刀光就照在角落里一个平平无奇、正打算溜走的“侍童”脸上。
勿鹤立时就慌了神,半个魂魄几乎都要被吓得散了。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那个鬼魅的白色影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像水一样穿过了众人的包围,催命的刀意欲亲吻“侍童”的脖子。
“不,你不能杀我!”马羽大叫,“我是一苇大侠的后代,你们老祖说了要善待……”
雌雄莫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问过孟和,她说——会代一苇大侠管教你,所以,我送你下去找她吧。”
天水孟家的老祖已经死了几百年,这个人却用无比熟稔的语气谈论她,是疯了吗?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是最坚定的山,不可动摇,马羽终于绝望,破碎的气管里涌出无尽哀嚎:
“师父救我!师……”
喷出的血模糊了他那张惊恐的脸,死到临头他已是万分后悔,早知道就远远躲开,不来黑甲城了……不,早如果知道天水孟家还有这等可怕的人物,马羽绝不会反水。
“不!!!”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勿鹤长老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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