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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攸愕然，他听罢连忙摇摇头，俨然不信程灵然的话。
“六娘，无凭无据的话不要乱说，陆十一娘不是你口中的逆王党羽。”程攸说得义正辞严，一口否定了程灵然的话语。
程灵然不着急，她知道程攸一时无法接受，将双手放至程攸的手臂上，轻声说：“阿兄听我慢慢说，若阿兄觉得我说得没有道理，便权当我年纪小说错了话。”
程攸肃容，往日面对幼妹的温和消失不见，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你说——”程攸道。
程灵然走远几步，将自己所知的娓娓道来：“自从十郎告诉我阿兄上了一个陌生女郎的车，我就格外命人关注那位女郎，也调查了关于她的大部分事迹。查来查去，最令我不解的是，当年与陆十一娘暗中来往的那名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我就是查不到他呢？”
说到这，程灵然转过身去，一双燕目紧紧盯着程攸，似要将他看穿。
“直到昨日，谢临喻告诉我，陆十一娘与杨莲的腰间都会携带一枚月牙玉佩。”担心程攸想不起来杨莲的身份，程灵然提醒道：“杨莲，就是那日受命诬陷萧舅父的女郎。而谢临喻查到杨莲与刺杀四姊的胡人来往密切，胡人身上的印记他也在刺杀大母的刺客身上见过。所以，我们怀疑陆十一娘与杨莲一样，都是逆王的人。”
尽管程灵然的语气多么淡定，眼神也是坚定不移，程攸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喃喃道：“若她是逆王的人，她怎会受尽欺辱从而来找我帮忙？”
程灵然顺着程攸的话说下去，“是吗？逆王心狠手辣，未尝不会让陆十一娘使用苦肉计。”
为了唤醒程攸，程灵然连程攸与陆十一娘的初见都拿出来提了：“说不定那日挟持陆十一娘的歹徒，都是逆王的人，否则他们不会迟迟不动手，任凭陆十一娘挣扎？阿兄想过没有，陆十一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歹徒若想劫财，直接......”程灵然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道：“所以他们没必要与陆十一娘废话，而他们所做的目的便是吸引阿兄来救人，好借此来实施他们的计谋。”
程灵然一语惊醒梦中人，程攸脑海里不禁回放他与陆十一娘相处的点点滴滴。
当他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看陆十一娘与他这班亲近，竟看出了几分别有用心。
程攸把他这些日子和陆十一娘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最后他提出了一个疑问，“陆十一娘这几日一直让我吃她做的糕点，每当我拒绝了，她都会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你说，她是不是在糕点里下了毒？”
程灵然倒无多大的惊讶，若陆十一娘真是逆王的人，那么她的目的，便是夺了程攸的性命。
能费心谋划多年，真是有毅力。
程灵然点着头，“阿兄的猜测没错。”
程攸道：“六娘，你说你查不到那名男子的身份，他会不会也是逆王的人？”
“谢临喻猜测他可能是逆王的儿子，我们堂亲的兄弟......”程灵然垂眸说道，不敢直视程攸的眼睛。
“我！”程攸深吸一口气，心中一紧，默默握紧拳头。
“阿兄别气，我心里有一个计谋，可以借此来引蛇出洞。”程灵然轻声细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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