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寺庙里。
红烛摇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恒总觉得地面上用血写的生辰八字在蠕动,像虫子似的活了起来。
“情况怎么样了?”他着急地问。
春渡走出房间看了眼天色,“快要天亮了。”
“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结果,”奕姐道。
“知道什么,”谢恒追问。
她笑,“知道唐贞是否能醒过来。”
*
黄昏,晚霞壮观。一个大红花轿停在一间宅子前,新娘子头上盖着红布头,被搀扶着走进轿子。
她站不稳,有一瞬间身子撞在轿子上。
“哎哟,小心点啊,”旁边妇人瞧见了,挥动几下手里的袖子。
新娘子跌坐在轿子里,像是被投入一个崭新的灵魂,陈匪照睁开眼,看到一片红,还以为这是血,回过神来后一把掀开红布头,“这是哪?”
她发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轿子里,“怎么还是红的,我这是到哪了,这是婚嫁才会用的大红花轿吗?”
她看到身上碧色的衣裙,拍打轿子两边,“有人吗,我要出去!停轿!”
“哎呀你可别喊了,在路上耽误了吉时就不好,谢公子可是在府里等着你呐,”外面,有一妇人道。
“谢公子?”陈匪照茫然,“谁是谢公子?”
“姑娘,你是太紧张了,把自己夫君都给忘了吗?”明明她是满心焦急,这妇人却不识相,只道她是昏头了。
于是陈匪照面色一沉,直接伸手探出那轿子的窗口,攥住妇人的手臂,往里一扯。
“我说,谁是谢公子?!”
十足的怒气,妇人一愣,发抖,“你真不记得了?他叫谢恒啊......”
“谢恒?”
这一刻,所有被封存的记忆都涌上来——她不是大宛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已经学医很多年了,她在平兰寺和谢恒认识,和他相爱,并嫁给了他!两人成亲两年,又和离了两年,中了石头蛊,失去记忆,成了个叫“裴诃”的人,和他在大宛重逢。
之后又中情蛊,得知自己就是最先炼造出阿芙蓉的人,又幸运地制出了解药,第三次入谢恒的梦,再也出不去。
陈匪照脑子很乱,记忆疯涌上来,身处的轿子又摇摇晃晃,她一难受,狼狈地在轿子里吐了出来。
酸水全落在衣裳上。
她不甚在意,擦了擦自己的嘴,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事——她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和谢致相识的过往里,但那位谢致却说自己叫李水徵。
所以....谢致的身体里,住着李水徵的魂魄?
还是说现世里他知道她被困在梦中,来救她了?
陈匪照难以置信,心想她和李水徵关系有那么好吗,这人性子顽劣,会做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接着又想起阴间里他说的那番话:“陈匪照,我是来救你的。”
“......可他现在又在哪呢,”陈匪照恢复所有记忆,心绪复杂,“也不知道桃木剑有没有把他带出阴间。”
紧接着,大红花轿子停下来,他们到谢府了。
*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当年嫁人的事,拜谢恒所赐,陈匪照还有印象。她当时很紧张,一夜没睡,脑子嗡嗡响着,耳朵像塞了两团棉花,听人说话都很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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