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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冰对于我这个旱鸭子来说确实是件难事，别说滑冰了，冰鞋我都没见到过。“鞋大小合适不，你师娘给你买的，他说肯定合适，反正我看着像小点似的”。“合适老师，正好”。“嘿，这老婆子还挺会买”。“我说你不是都退休了吗，咋还又教起徒弟来了”周爷爷背着手叼着烟袋跟老师说。“闲不住啊，正好年轻时候那点手艺还能用的上，就教教这孩子，这孩子不容易啊”。周爷爷又说：“你这辈子是值了，年轻时候就喜欢这些东西，后来又当了老师，教了好些个徒弟，你那些徒弟也都成了大人物了吧”。“什么大人物啊，倒是有那么几个成才的，看着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们也老啦”。“老啦，今年冬天，我就觉着我这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周爷爷说着用手垂了垂后背。
我边听着老哥俩唠着家常边穿好了冰鞋，哆嗦着站到了冰上。脚下是冰刀，无论我怎么使劲，都站不稳，滑了不一会，就摔了好几个跟头。周爷爷看着我摔跟头，像个老小孩似的笑了笑说道：“咱们小时候就爱滑这玩意，现在老了，滑不动咯”。老师也说：“咱们那会儿也没别的东西能玩，就水多，一到冬天各家的小孩就开始成群结队的玩起来了”。老师又说：“咱们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现在的孩子多幸福啊，滑冰都能在屋子里滑，孩儿啊注意姿势”。老师说着顺手把烟掐掉，朝我走了过来。“你这得这么滑，要不然重心太高”。老师边说边给我摆正姿势。有了老师的指导我很快就滑了起来，可看起来还是生疏。“对，就这么滑，一定要注意姿势”老师说。
“我说你年轻时候去的那是什么地方，也是打篮球吧，我记得你回来时候县长都接见了，你是怎么回事来着，年头太长了，都记不住了”。听完周爷爷的话我也觉得很好奇，就一边滑，一边注意的听着。“哈哈，老哥，这都是三十多年的事了，你还记得呢”。老师见我滑的不错，转身又回到了周爷爷的身边，然后听周爷爷又说：“咋没记得呢，你回来的那天，咱们这儿多隆重，敲锣打鼓的，好像县长还给你戴了大红花”。“是啊，那是八几年，我二十五六岁吧，还没结婚呢那会”。“那是咋回事来着”周爷爷又问。“那是我进国家队吗”。我一听老师的话，心里一动，心想原来我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年轻的时候还进过国家队，我立马心生敬意。“那年我上大学，国家到我们学校选拔篮球人才进行专业的培训，我当时是我们学校校队的，所以很幸运的被选上了，后来我代表咱们国家到国外打比赛，得了冠军，我回到咱们家的时候，没想到，县长那么热情，又敲锣又打鼓的，哈哈说起这事，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呢”。“你小子年轻那会行，咱们这小岛子上，你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那你后来是怎么回事，又当上老师了”。“打不动了呗，退了，我就申请回咱们市里当老师啦，一当就是二十多年”老师边说，似乎还在回忆着以前的美好，也似乎在感慨时间易逝，长长的叹了口气。我都听得入了神，靠着墙看着他们两个，老师忽然发现我偷懒，然后说道：“你嘎哈呢，接着滑，等过几天再给你加点别的东西”。
那天我滑了一整天，晚上我又陪老师喝了两盅，自打来到这儿，我的酒量见长，经常陪老师他老人家喝点，可也喝不太多，因为老师年龄大了，师娘不让他多喝。晚饭过后又想起了白天老师与周爷爷的话，就问老师：“老师您年轻时候原来那么厉害那”。听我这么说老师笑了，然后说道：“哈哈，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还进过国家队”我又接着问。“是啊，这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让我感到自豪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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