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黑狐裘的人从门后走出来,那是一张令人生畏的脸,斑驳起伏的皮肉像凝固的熔岩,一双阴恻恻的眼睛此时收敛了光芒,静静看过来,那人正是暗楼的阁老。
“前日借了阁老的面容,今天又要借阁老的地方了。”琴师悠悠道。
“属下只是替主上打理这些产业,”阁老躬身,“主上,琴师卫子焉和柴洪等人都安置在后室里。如何处置?”
屋子不大,就是一间普通的客房。屋子里有酒有菜,比较诡异的是,桌上的菜色和刚才柴洪点的一致无差,好像做的时候就做了两份。
菜凉了,没有人动筷。
柴洪脸色阴沉,“龙门驿这是什么意思?让你们东家来给我说清楚。”
好像是回应他的话,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穿着漆黑狐裘的人。
“阁老?”柴洪眼中精光一灼,眉头随之簇起,“我早该想到了,能镇住这青墟亭的冲天戾气,也只有龙游镇的阁老了。”然后他心平气和道,“阁老若对帮主开给的条件不满意,都好说,你也犯不着……”
他话没说完,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睛大睁,直愣愣看向阁老身后。
那个人穿着和卫子焉一模一样的白衫,却不似卫子焉那种谦雅温儒,相反,他周身散发着冰雪料峭的凌冽气息,那是一种常年居于顶峰的人才有的从容淡定,是惯于杀伐决断的凛冽肃杀,好像他一出现,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
那种诡异的氛围让柴洪回头看了看卫子焉。
卫子焉的脸色煞白如纸,低声喃喃,“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要扮做我?
叶倾朝在他对面坐下,反问,“你还想跟着这些人去洛阳么?”
卫子焉痛苦地嗫嚅道,“我有别的选择吗?”
叶倾朝侧目看了一眼阁老,很明显,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
阁老像一团黑影移到桌边,低沉道,“卫公子。到了洛阳,你以为能撑多久?”
“我……”
“我经营龙游镇的暗市十年了,外人都说暗市是个暴力横行的地方,但至少还只杀人,不吃人,要我说,这天底下最腌臜的是那些繁华的大都会,王亲贵戚富商豪强聚居之处,明里光鲜,内底下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场所,污浊不堪,有的是权谋斗争,藏污纳垢,不仅吃人,还食人血肉,有无数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其实不需要阁老多说,刚才柴洪都告诉他了,像他这样的人,没有自保能力,只会沦为权贵的玩物,被侮辱,欺凌,践踏,毫无尊严地活着或死去……
他痛苦地绞着十指,看了看阁老,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高不可攀的人,心知自己的命运本来就是风中之萍,低弱道,“你们……也是为了魇龙琴来的吧?”
“是,”那人毫不掩饰,十分干脆地说,“但我不会白得了你的琴,我替你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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