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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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星天的夜空是很美的，也是第一次，天渊有这样的感觉。他缓缓的朝远处的人影走进，看清人的时候，他忽然笑了。

“不是说了不吃醋吗，怎么又跟出来了？”

天渊说着，收起折扇在林笙头上敲了一下。见她穿的衣服还算厚实，也省了自己浪费灵力去幻化披风之类的衣服。

“星光黯淡，怕你找不到路，回不了家。”

林笙原本想告诉天渊，夜游神在见到他之前去找过自己，是夜游神让她跟过来的。但是见到他慢慢走向自己的时候，这些话她忽然说不出口。

天渊愣了一下，苦笑道：“哪里是我的家？好了，也不逗你了，回去吧。”

和他说家这个字，怎么都让他觉得讽刺。上辈子生来就是星君，却没想到刚有了灵识就被司命找上门来，最终沦为棋子。这九重星天之上，没有几个人会因为他是天渊而对他如何。他听到的更多还是紫微帝君和半魂。

他利用那残缺的半魂铸成属于自己的七魄，却没想到还未等他用七魄重铸属于自己的三魂，天劫又再度降临。他能如何呢？是帝君转生的半魂，再者自己也确实觉得存活在这九重星天没了什么意思，不如离去，彻底地从所有人的视线中离去。

可是他忘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林笙。若不是从残魂时到如今接触久了，就因着她先前总是缠着他询问关于紫微帝君的事宜，也难免将她划在和众星君那一拨人里。但他没有想到，林笙从未把他和紫微帝君画上等号。

与半魂无关，在林笙眼里，这就是两个人。哪怕容貌声音和性格都相似，也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在她眼里，紫微帝君是紫微帝君，天渊星君是天渊星君。转生什么的，和她没有关系。

“天渊，虽然我的灵力不能给你，但是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我所能。”

回去的路上，林笙突然开口说话。

天渊的步子停了停，他笑：“是因为愧疚，想弥补我？”

“不是。”

没有预料中恼怒的表情，反而认真的让人惊讶。

“那是为什么，本君倒是觉得你越发有趣了，说来听听是为什么，不然万一今夜本君夜不能寐，你可担待不起。”

天渊彻底停了下来，顺便拦住林笙的去路。

林笙被他吓了一跳，但她今天也是特别的好脾气，看着天渊，她解释：“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出事，尤其是在我还有能力帮他的时候。能不能边走边说？我这衣服不是很厚，有点冷。”

她说着，跺了跺脚。

天渊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问她：“初见你时，你说你来这里有要事需办，难不成你是预知了我会魂飞魄散，赶来这九重星天救我的不成？”

“我要是有这能力就好了，要是有这样的能力，我至少不会一直到现在还时不时的被你耍的团团转。”

林笙皱了皱眉，方才跟着出来还不觉得远，这下是走错路了还是怎么了？

“喂喂喂，本君何时耍你了？讲话可要凭良心的，冤死了。”

天渊不满的问道。

“哼，你是贵人多忘事，如何记得自己如何耍人的。反正我没有预知的能力。我来这个地方要办的事情，我查了半半的命运录，基本上是完成了。”

林笙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又变成气鼓鼓的样子。

天渊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难不成他刚回来，她又要走了？他伸了伸手，还是没有去抓住林笙的胳膊。

天渊忽然的沉默，林笙自然也敏感的察觉。

“怎么了？”

“你要回去了吗？我们，还能再见吗？”

那是林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渊，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他的不舍，丝毫没有掩饰。

这样的天渊让林笙看在眼里，心口一阵阵抽疼。她很想告诉天渊自己会留下，但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这样，算了，没事。你放心去吧，若是可以鸿雁传书也不错。”

鸿雁传书，真亏他能想得出来。这世界与世界之间相隔多远他知道吗？真是越活越天真了。

“还会待上一阵子吧，之前不是说了要你陪我去山海界寻那九尾狐么，那至少要你把你的事情处理完的，不是么。”

林笙也不甚喜欢离别，只是不日她定要回族里一阵子。这一阵子是长时间还是短时间，不是她可以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