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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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卧室中，顾湛摆弄着手上的颈环，貌似在思考。

他们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这个东西就被他带了回来，当时只是存了一点不想让这东西落在别人手里的心思，没想到竟然还真的可能派上用场。

他用手指触碰着这颈环中看上去似乎是发射器的一处凸起，做好这具柔弱的身体被类精神力攻击后直接昏厥的心理准备后打开了开关。

然而事情的发展让他失望了，颈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试着调整了工档位，已经从最低拉到了最高，那颈环依旧一动不动，手指上除了被发射器戳出一个小坑的感觉以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系统默默站在上帝视角看着他的动，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又像是终于看明白他在干嘛似的开口询问：“宿主，您想尝试一下被精神力击中的感觉？”

“……我没那么喜欢自虐，”顾湛有些无奈，虽然严格说来他想做的事情和系统所说也差不多，“我只是想再试一试吸收精神力。”

“哦，”系统终于了解了他的想法，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您这个目标可能找顾焕来能更快的达到目的。颈环一般都被设置了雄虫保护机制，您是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的，除非破译它的编码将您的身份添加进去。”

找顾焕是不太可能的，在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之前，顾湛并不准备把自己的猜测到处宣扬。

“而且颈环的用只是仿精神力攻击，并不一定能够完成您想做的实验。”

系统补充着。

“有没有用还是试了才知道。”

顾湛按开了颈环的按钮，把面板上的选项一个一个看过去，才相信了系统所说的想要尝试自己的想法就得先破译颈环的编码这个论调——那面板选项中连颈环发光的颜色都可以根据雄虫的喜好来设置，却唯独没有能够修改适用对象的地方。

他用力的将那光屏又按灭了，手一甩颈环就被搁在了一边，“你不是上帝视角吗？能破译这个东西吗？”

他向一直明哲保身的系统申请援助。

“可以，”回答的相当干脆，“但是您确认要使用这个方法吗？如果不成功以雄虫的身体素质可能会直接进医院的。”

顾湛自然不理会他的劝阻。

以目前虫族的水平，能够不牵扯到别人来测试自己体质的方法恐怕就只有这个能够模仿精神力攻击初级阶段的颈环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先试一试。

系统破译的非常快，顾湛还没出神，就已经收到了破译成功的通知。

他再次拿起了这个小家伙，为了防止昏厥事件的发生，将开关拨到了最小的档位。

如同电流一般的感觉在身体中流窜，即使是最小档位，也足以让心脏都感到震颤，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叫出声，只是强行把这反射性的反应压了回去，仅仅是手重重的拍在了椅子上而已。

正如他所说的，他并没有自虐倾向，在确认自己已经彻底感受到这类精神力的电流攻击之后，顾湛一边感慨着雄虫体质的差劲，一边关掉仪器甩了甩脑袋。

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实验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类精神力的攻击说是目前能达到的最为仿真的效果，却也与真正的精神力探查有着天壤之别。这差别可能是由于安佐仅仅只是想探查一下而并非真正的攻击他导致的，但另一方面却说明了这两者绝对没有可比性。

当仪器被关掉之后，顾湛的身体内立刻没有了精神力的感觉。

被真正的精神力攻击，犹如一缕探路的先锋兵，在被攻击者的神经中游走，它就像有意识一般随着攻击者的想法而深入。但当攻击中止时，它就会失去指路的方向，从而在被攻击者的体内四处碰壁——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真实存在的才能被吸收。

仅仅只是造成痛苦和身体折磨的仪器是无法达到这种效果的。顾湛无意识的捏着手中的颈环思考着，打断他思考的是一阵轻轻地敲门声。

敲门声不重，只是很有规律，在没有得到他回应后又再次响了起来。

得到顾湛的答复后对方推门走了进来，顾湛就着椅子转身，望向他，等待着闻屿开口。

闻屿微低着头，用柔和的目光迅速的把顾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在看到他手上捏着的颈环时眼神微妙的停顿了一会儿：“刚刚似乎听到雄主房间里有动静，有些担心出什么事，所以……”

顾湛猜想可能是刚刚拍椅子被他听到了，轻笑了声：“没事，我在做个试验。”

闻屿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两人一时都静默了下来。

顾湛沉默着，他内心正在犹豫是否该告诉闻屿自己的猜测，关于安佐，关于精神力，以及原身与安佐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这种关系。

还是那个问题，他并不想把这样不算百分百肯定的猜测告知别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顾湛抬起头，正好看到闻屿的眼神落在那个颈环上，他把玩着那小玩意儿的动顿了一下，想起这东西大概带给闻屿的都是些不太好的回忆，便不动声色的转了身，将颈环放在桌面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