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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乾坤殿，申屠宏才显出身形。
天晟帝的状况不太妙。狂躁易怒、性情极端、额头青黑、双颊火红，极像是中了丹毒的表征。他知道无尘会擅使一种丹毒，服用最初会觉青春焕发，一旦停药生命力便迅速透支，身体垮掉。无尘以前常用它处理不听话的门人，申屠宏差点就着了道。
那东西会让人情绪失控，天晟帝日后还会更加暴躁，严重时甚至失去理智彻底疯狂。那东西还令人上瘾，一日不用浑身难受。
无尘为仙宗获得皇帝的信仰，果然不是用的普通手段。也难怪皇帝见了无尘那般殷勤讨好。
申屠宏好奇，为何天晟帝不去求无尘为他寻找引凤萧，而是交托给凤。凤究竟是何身份，他身上有何秘密，天晟帝会如此在意、信任他。
申屠宏渴望答案，也盼着见识凤寻觅灵器的手段。
*
灵器丢失，事情紧迫。越快追踪越有把握寻回。申屠宏本以为凤会即刻行动，却不想凤带他一路七弯八拐，在皇宫边缘打转。
“这是去哪儿？”
申屠问。
“神机营，去看我的朋友，顺便了解情况。”
凤担心两个受了惩罚的友人。
“不急着找引凤萧吗？”
申屠又问。
“行动之前，总得了解敌人吧。”
凤回答。
灵器他自有办法寻回，可盗走灵器的敌人他却不了解，多一点线索也是好的。
“何必？管他什么敌人，拦在面前的人都一剑斩杀。”
申屠宏说道。
凤的步伐有一瞬间凝滞。听到这种标准的灵界说法，他倍感不适。初见申屠宏便是一场残忍的杀戮，凤回想起就心生惧意。也不知这次和申屠宏交易是否明智。
“怕了？”
申屠笑问。
凤点头，坦言道：“不太欣赏灵界的行事风。”
“我也看不惯凡间虚伪的仁义。”
申屠笑说道。
凤不再说话，修士和凡人之间的隔阂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两个不同世界自有不同的生存法则。凤不喜灵界的残酷，也不妄想改变他人生存方式。再说，他们相识尚浅，何必深言？
*
站在神机营前，往日威风严肃的营地如今愁云惨淡，一片哀嚎。御林军少尉杜聿受了重罚，负责守卫的士兵自然逃不了。御医正为受伤的士兵上药包扎。
卫兵见凤，主动迎接为他领路。
天色渐晚，正是平日心魔发的时候，怕血腥味刺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申屠宏附了一缕神念在凤身上，人在神机营外等候。
凤进到帐中，杜聿趴在简陋的床上，背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昏了过去。饶是杜聿魁梧结实，两百棍子下来怕也是把人给打残了。两名御医正围在他身边救治，神色紧张。
凤不好打扰，便先看趴在软塌上的卫荣。从小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原本趴在软塌上哀嚎。发现凤，惨兮兮的表情和哀嚎都转瞬消失，露出阳光灿烂的大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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